在金华、武义两地烟草专卖局和金华市公安局相关侦查部门的全力协助下，经过半年侦查，县公安局经侦大队于日前成功破获一起全省首例无实物扣押的非法经营烟草制品大案，其中5名犯罪嫌疑人涉案金额达3000多万元。8月28日，县公安局将涉嫌非法经营罪的犯罪嫌疑人方飞雄、孙红伟、吴兆峰、金永英、马福林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

    透过“蛛丝马迹”查获跨省大案

      去年12月8日，金华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破获了一起非法经营案。办案民警在对一名犯罪嫌疑人审问过程中得到线索：武义县有一名姓孙的男子（具体名字不详）曾出售过假烟。这条看起来不起眼的线索引起了办案民警的重视。金华市公安局经侦支队要求我县公安局经侦大队配合调查孙姓男子的具体情况。

       经过侦查，县公安局了解到卖过假烟的男子叫孙红伟，1977年11月出生，初中文化，老家是在我县王宅镇孙里坞村，现住县城金厦银湖花园小区。随着走访的深入，县公安局经侦人员还了解到，近两年孙红伟与表弟吴兆峰（家住我县新宅镇新宅村）经常从广州市大量批购假烟，然后通过物流公司将假烟运到义乌，并采取“不落地”的网络销售方式，直接将假烟转运到丽水市、杭州市及外省进行销售。此案引起了金华、武义两级公安和烟草专卖部门有关领导的重视，也引起了浙江省烟草专卖局和省公安厅的重视。很快，县公安局和县烟草专卖局联合成立了专案组，对该案展开全力侦办。

      随着侦查工作的逐步深入，渐渐地，一个以孙红伟、吴兆峰为中枢，由上家广州市的方飞雄和下家丽水市的金永英、杭州市的马林福等人组成的非法经营烟草制品的犯罪网络渐渐明晰起来。警方现查明，这个犯罪团伙通过蛛网式的联系，将绝大部分假烟销往本省的金华市区、丽水市、杭州市、嘉兴市及云南、江苏等13个省，现已查明通过银行往来汇款的金额就有3000多万元，销往外省的假烟为1700多万元。尚有孙红伟的上线广州人“阿东”没有归案，其涉案金额还有5000多万元，专案人员正在进一步侦查之中。

    一网捕起5条“大鱼”

     要抓捕孙红伟等人并非易事，生性多疑的孙红伟平时经常更换联系方式和住处，特别是在金华电视台播出“12·8非法经营案”的新闻后，孙红伟更是停掉了一切联系方法，只身外逃。
     
    但再狡猾的狐狸终究斗不过猎人。专案组民警一方面对孙红伟、吴兆峰在武义的关系人进行布网控制，另一方面根据孙红伟平时的生活习惯、与人交往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办案民警了解到孙红伟的一个关系人在杭州暂住的信息后，马上赶赴杭州市转塘一带，在孙红伟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行秘密守候。然而，数年前曾配合烟草打假部门工作的孙红伟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他在杭州行踪诡秘，使得警方的侦查一度陷入困境。今年6月2日，专案组民警获悉孙红伟已秘密潜回武义，便迅速采取措施。最终，在县城金厦银湖花园和温泉路一家饭店里，孙红伟、吴兆峰先后被捉拿归案。

    跨省抓捕方飞雄，警方也颇费了一番周折。抓获方飞雄前，警方只了解到将假烟批购给孙红伟、吴兆峰的广州人叫“何清玉”，而孙红伟也只是在2005年时与“何清玉”见过一面。6月4日，县公安局经侦人员和烟草专卖稽查人员到广州后，通过秘密调查，却排除了何清玉系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那么，提供大批量假烟给孙红伟、吴兆峰的究竟是何许人？在广州警方及当地银行的配合下，专案组人员从“何清玉”以前使用过的10多张信用卡入手，对每张信用卡的信息一一甄别。他们发现一张开户户名为方姓的信用卡颇可疑，经对开户人的有关情况作进一步调查，发现开户人是个1988年出生的女孩，其父亲叫方飞雄，是福建省云霄县莆关镇中柱村人。将方飞雄的照片拿给孙红伟辨认，孙认出方飞雄就是“何清玉”。经在广州的专案组人员进一步查询，发现方飞雄2006年在广州市白云区春兰花园34幢302室有暂住记录，立即赶到春兰花园，却发现34幢302室已不是方飞雄租住。经向小区其他人员询问，警方发现方飞雄的妻子方某有租住该小区34幢501室的记录，并发现方飞雄的汽车停在小区里。广州警方告知，当地端午节有全家团聚的习俗。于是，专案组人员冒着大雨对34幢501室进行守候。6月7日晚上9时许，守候的侦查员发现501室的电灯亮了起来，几名男子在房中打牌，便以有人赌博为名入室侦查，确定方飞雄也在其中，民警冲进房内将方飞雄抓获。

    随后，参与非法经营和假烟销售的丽水人金永英、杭州人马林福也一一落入法网。

    与嫌犯斗智较量

    在没有查扣到任何实物的前提下，要让犯罪嫌疑人交代认罪并非易事，为此警方在抓获孙红伟、吴兆峰、方飞雄后，与犯罪嫌疑人展开了斗智较量。

     一开始，孙红伟在接受审讯时嘴很硬：“ 我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我没有什么好讲的。”审问的民警便话锋一转：“你现在有多少家产？”孙红伟知道这方面没办法隐瞒，就回答：“在武义县金厦银湖有房屋一幢，购买价是75万元， 装修花费十二三万元，另有汽车一辆……”民警问孙红伟有没有外债、购房款是否已付清，孙红伟不知警方问这有何意图，只得老实回答：“没有外债，房款已付清。”这时，民警再话锋一转：“按照你自己的说法，你这几年外出打工、贩卖茶叶、买面包车载客等，你的收入满打满算也就47.5万元,可你的家产有103.3万元，那么其他的钱是从何而来?”由于问话“戳”到了孙红伟深处的神经，他不吭声了。“扛”了数个小时后，孙红伟终于说：“我想交代……”。

    为牟暴利非法经营假烟

    据孙红伟交代，2005年的一天，他与义乌市副食品市场一名陈姓经营户聊天时，对方提到做假烟生意很赚钱，这让他十分动心，于是他立即找假烟进货渠道。后来，他从义乌市一家托运部打听到在广州做假烟生意的“何清玉”电话。2005年下半年，他专程跑了一趟广州，与“何清玉”（即方飞雄）见了面，搭上了关系。

    孙红伟每次都让方飞雄将假烟先托运到义乌，然后转运到事先联系好的下家，他的下家包括义乌市一个姓陈的人、杭州市一个叫“小飞”的人，以及丽水市、永康市和外省的一些下家。

     吴兆峰是孙红伟的表弟。据他交代，他知道表哥孙红伟做假烟生意很好，于是也想跟着做。一天，他趁着与表哥一起到邮政局给“何清玉”（方飞雄）汇烟款的机会，偷偷记下了“何清玉”的电话号码。之后，他数次打电话给“何清玉”，希望合作做假烟生意。起先方飞雄不敢答应，后来见吴兆峰诚心想做，也就答应了。从此，方飞雄分别给孙红伟、吴兆峰大批量供应假烟。吴兆峰事后交代，最少的时候，他向广州方面批购一件卷烟（100条），多时五六件。

    民警问吴兆峰：“是否知道从广州批购来的卷烟是假烟？”吴兆峰说：“广州老板（指方飞雄）对我说过这是假烟。再说，不是假烟进价不会这么便宜。”

    据孙红伟、吴兆峰交代，市场上卖30元一条的“牡丹”，他们的进价只需15元，售价为21元；市场上20元一条的“雄狮”，他们的进价只要8.2元，售价为11元；市场上150元一条的“大红鹰”，他们的进价是115元一条，售价是128元……由于是批发，销量大，利润十分丰厚，这是促使方飞雄、孙红伟等人铤而走险的最重要原因。当然，他们也知道售假和非法经营卷烟是犯法的，因此他们买卖的假烟大多是低档烟，主要面向农村消费者，因为在他们看来农村消费者的防假意识比较低。

    警方在抓获方飞雄时，曾从其身上和家里共搜出名字各不相同的10多张信用卡。事后方飞雄交代，为防止公安和烟草打假部门来查，他基本上是每两三个月换一张银行卡，用过的银行卡开户名有“何清玉”、“张小白”、“汤志彪”、“方春梅”、“方爽勤”、“曾祥辉”等等。至于他提供给孙红伟、吴兆峰的假烟，来源有两个渠道：一是向福建的上家“阿顺”等人直接购买；二是自己向广州一个绰号“水锦”的人购买烟丝，向一个绰号叫“老齐”的人购买烟盒 ，然后将烟丝交给一个叫“新水”的人加工成品卷烟，再从“阿海”处买来外包装，最后打包、出售。              （刘小娟   徐文荣   陶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