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连法
今年是武义籍著名经济学家、爱国民主人士和社会活动家千家驹先生诞辰110周年。他关心民族危亡,青年时期是学生爱国运动和民主政治活动中的积极分子;他关心国计民生,为国家经济、教育事业的发展以及改革开放做出了许多贡献;他挂怀桑梓,为家乡经济和教育文化建设出谋划策,资助文物修复,并将毕生著作、藏书等无偿捐献给家乡。综观其不凡人生,发现他具有中国优秀知识分子的传统精神特质,且这种精神仍为当下所需。
(一)
1909年,千家驹出生在武义的一个普通家庭。6岁时入本地新式学堂读书。他谨遵母亲教诲,自小勤勉苦读,以报国作为目标激励自己。1921年考入金华师范学校,接触到新思想潮流。1925年“五卅惨案”爆发后,上海大学代表在金华的演讲,深深打动了他的心灵。经中共杰出领导人宣中华等人介绍,时年16岁的千家驹先参加了共产党,成为在金华本地加入共产党的首位党员。
意气风发的千家驹,立即着手发展党员和建立党组织。寒假回家,首批介绍入党的有李守初、蒋卓南、王子如、何觉仁等,他们成为武义革命的燎原“星火”。
1926年,千家驹考进北京大学后,即积极参加中共地下党活动。曾任北大共青团支部书记、北京东城区团区委委员。1928年3月,北京团组织遭破坏,23人被捕,千家驹列拘捕名单第15位,前13位被枪决。枪口余生的千家驹,关在陆军监狱,脚戴铁镣,虽处死亡边缘却依然在狱中联络地下党员,开展对敌斗争。
被保释出狱时,千家驹打算不再参与政治,一心一意钻研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然而,钻进“象牙之塔”的千家驹,又被“九一八”事变的枪声惊醒,再度跑到革命运动的前沿。他被推选为北大学生南下示威团宣传委员,曾在进发南京的火车上起草《示威宣言》。此行遭北大学生会党棍的阻挠,示威学生返回北平后,立即推翻旧学生会,成立北京大学非常学生会,并推举千家驹担任主席。千家驹领导学生会,积极配合中共组织开展革命活动,施展其报国之志。
知识分子需要报国的思想。更需要报国的行动,理想信念和担当精神,最终都要落脚在实干有为之上。行进在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习总书记更强调“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一个人只有将忠贞不渝的报国之志,转化为一点一滴的实际行动,才能实现个人价值与国家进步的统一。
(二)
“文革”过后,千家驹以全国政协委员、常委和民盟中央副主席的身份重返政治舞台,成为颇为著名的公众人物;在每年召开的“两会”上,他是一颗“明星”。比如,以知识分子“三五牌”生活,即“年龄五十岁、一家五口人、工资五十元”,描述知识分子的生活状况,呼吁重视当时教育投资欠债、知识分子待遇过低的情况;他在全国政协七届一次会上,作了题为《关于物价、教育、社会风气的几点意见》的发言,建议压缩基建投资而增加教育经费。
振兴国家,需要每个国人的奉献;敢于直抒己见,也是对国家的一份赤诚。有人说,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是社会不合理现象的发现者和批判者;知识分子需要批判精神,批判的本质是一种求真精神。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我国知识分子历来有浓厚的家国情怀,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重道义、勇担当。正是这种情怀和责任感,激发起知识分子的批评意识。
作为老一代高级知识分子,千家驹怀着对国家、对人民的赤诚之心,敢于批评,善于建言献策,因而获得“社会良知”的嘉赏。
(三)
千家驹自20岁开始撰写文章,除1957—1982年20多年未著一文外,有半个世纪的“著龄”。其著作从1933年出版处女作《中国的内债》,到最终的《千家驹自撰年谱》,计35部,可谓著作等身。那20多年黄金岁月若能写作,无疑成就更为丰硕。
爱国,不是仅喊口号,更要践行。作为经济学家的千家驹,其富有家国情怀的爱国精神,主要体现于对国家经济及教育的研究当中,融注于其经济教育思想当中。
浙师大严春红等老师对千家驹经济教育思想做过深入研究,认为其在教育方面的有关论述及建议,如提高教育经费、普及初等教育、实施义务教育、重视智力投资、提高教师地位、加强职业教育等,对现今教育事业的发展仍具有宝贵的借鉴意义。千家驹的经济教育思想,都是通过社会调查,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经济教育的发展实践得来的,具有深刻性、透彻性、前瞻性、全面性及后效性的特点。
在我看来,千家驹是将家国情怀表现为对国家经济与教育的关注,以其理论指引和嘶声疾呼,抒发出深厚的爱国之情。当下人们置身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应当像千家驹先生那样,心系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把爱国奉献作为人生底色,把践履效国之行、实现强国之梦作为应有的价值追求。
主要参考文献:
严春红、任建华:《千家驹的教育经济思想研究》,2007年中国教育经济学年会会议论文集。
曹晗蓉:《把爱国奉献作为知识分子的精神标识》,光明日报2019年7月2日二版。
朱永新:《新时代知识分子精神》,《求是》2017年第7期。
(2019.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