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里窑址续燃武义上山文化烟火

　　近日，武义溪里窑址发掘与义乌桥头沉睡8000多年男人遗址等，一起入选2019年浙江省十大考古发现。位居武义省级温泉旅游度假区温泉小镇溪里村瓦灶山的溪里窑址，是县级文保单位，由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武义县文物保护管理所历时一年发掘清理。省考古研究所郑嘉励、张馨月和县文保所专业人士共同见证认定，溪里窑址全长52.3米，是我县历次调查和发掘中所见长度最大、结构最清晰、保护最完整的窑炉，也是浙江省境内目前发现最为完整的窑炉，在瓷窑址的发掘中实属罕见。溪里村瓦灶山，当地人俗称馒头山，溪里龙窑目前只发掘出土一条，左右近在咫尺还有两条沉睡地下。

　　据文物普查和田野调查资料显示，以溪里为核心周边5公里范围是武义发现婺州窑遗址最密集最具代表性区域，溪里、抱弄口、水堆周、蜈蚣形、陈大塘等地都有密集窑址发现，抱弄口发现宋元窑址有10多处36条之多。除溪里一带，武义芦北管湖发现三国窑址，履坦陈家、官山和坛头窑街窑山，王宅古马山等地都发现历史久远婺州窑址。据早年文物普查资料统计，金衢盆地发现的600多条婺州窑遗址中，武义占四分之一强。对此，早年婺州窑陶瓷专家童炎、贡昌等有专门研究著述。1975年秋，规格空前全国陶瓷学术研讨会在武义延福寺召开，武义县文管会负责人童炎所作陶瓷主题报告，让到会全国专家学者感到震惊。1977年，中国著名古陶瓷专家冯先铭到武义溪里、抱弄口一带考察婺窑遗址，将采集瓷片带到日本、东南亚交流。溪里一带是武义有“萤石之乡、温泉之城”对外美誉的名副其实之地，也是婺窑文化重地，晶莹萤石煮沸温泉，喷涌温泉玄幻绝伦为出窑陶瓷淬火开片。

　　考察盘点溪里窑址，更重要的历史文化背景是武义上山文化，溪里一带已发现未发现宋元窑址就躺在以大公山为核心的上山文化怀抱里。据县文保所负责人介绍，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离溪里咫尺之遥的大公山村民在山上取土烧窑时，就挖掘出有明显打凿痕迹的石球等早期新石器，在大公山周边一带又出土过双孔石斧、单孔石斧、石锛、石镞等新石器，而大公山是集中挖掘出土核心，是武义县境最早发现上山文化代表。近年浦江上山、义乌桥头、婺城山下周、青阳山、汤溪三潭山等地相继考古发现上山文化遗址，而武义大公山在1994年就挖掘到上山文化炭化稻谷和夹红陶碎片等遗存，大公山多次挖掘出土的新石器早期文化遗址，是金华上山文化的有机结成部分，证明1万年前后就有人类在大公山一带生产生活，这也是考古获知武义境内最早的人类从洞穴迈向旷野活动生产信息，武义人间烟火和远古文明首先从大公山发祥升腾。2010年，上山文化专家、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蒋乐平对大公山遗址进行深掘，在多个地方出土了石球、石棒以及一些夹红陶碎片等，同时在机耕路断层中发现有多处婺窑遗迹。大公山文化遗址大面积挖掘出土，是2008年“中国飞车王”徐浪牵线兴建全国汽摩赛车场，在施工过程发掘出大量新石器，夹炭陶片和炭化稻谷多处呈现。可能受时间空间影响限制，兴建全国顶尖赛车场要早日赶活交付使用，来不及组织力量进行上山文化集中普查梳理，这是大遗憾。武义是金华市范围较早发现上山文化遗址地方，但宣传包装明显滞后，这可能受秦末洛阳白衣素士和东晋竹林七贤隐逸文化影响，身怀绝技或坐拥文化宝贝，却不懂得吆喝和市场转换。蒋乐平对金华上山文化考察总结说：“浙江中部能够发现如此密集的新石器早期遗址，非常难得，在东亚地区都是绝无仅有的。这一地区是人类从洞穴迈向旷野已知的第一个落脚点，对探索中国区域早期文化意义重大。”

　　大公山及溪里一带坐落武义母亲河上游菊水和溪里溪交汇腹地，从水系角度看仿佛一片树林托举的鸟巢，生态植被丰厚，是众鸟生蛋孵育繁衍的好地方。当年日本鬼子扫荡大公山隔江而望的岱石、草马湖一带，居然没有染指侵害大公山，因为一片绿色海洋把大公山像粽子一样包裹得好好的，鬼子贼溜溜眼珠也穿不透生态屏障。相传大公山一带岩山石如义乌货郎担的敲敲糖一样，硬、脆而又多孔，如糖牵丝，又能炼绵，所以又叫石绵石。传说石绵石就是女娲补天遗留的五色土，女娲当年用水搅拌五色泥土，补起天来，一边糊一边吹口气，吹过气的五彩土迅速膨胀，填补了缝孔，同时也漏下一些碎泥。远古早期就有文明发祥和人类生产生活休养生息地方，神话故事就跟树草湖水一样众多，这也是人类文化底蕴和社会发祥发展厚土。武义从2008年以后定位“打造中国温泉名城、构建东方养生胜地”战略总目标，也是物华天宝依托生态资源的道法自然举措。

　　以溪里村为核心，5公里为半径划圆，大公山自然揽入怀抱，浙江历史文化名村、抗日名将汤恩伯祖地岭下汤，中国历史文化名村郭洞景区，拥有五代后周福圣寺和巩庭芝、巩丰和马光祖名人墓葬的周宅，接壤县城的整个省级特色温泉小镇等自然都囊括其中。从郭洞港、双坑港和新宅大殿岭三路人流物流及山水走向，行至溪里村是个交汇节点。明代万历年间，溪里古市和古竹古市商旅贸易就红火周边黄金圈，溪里窑址和抱弄口36条龙窑产品在溪里、古竹市面都林林总总随手可见。溪里窑址发掘窑室呈斜坡式长条形，由窑顶、投柴孔、窑墙、窑门和窑底组成，窑炉前部火膛和窑尾局部拱顶尚存，两侧窑门和排烟室均保存完好。元代中晚期溪里窑址生产呈现专门化和集中化趋势，产品风格由越窑系转向龙泉窑系，这一转变和龙泉窑在元代扩张密切相关。看溪里龙窑遗址钵匣满地，仿佛先民踏水车车水，青山绿水续燃铺展一片上山文化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