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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尊吕祭吕 诗文直抒胸臆

2020年04月03日 10:43:27  武义新闻网  网友互动交流  字体:

  □王文政

  吕祖谦逝世后,从族归葬明招山。宋淳煕八至九年(1181-1182),这一年多时间内为主,至少64位友人和门生痛写祭文,至少19位友人和门生吟过哀诗。(《东莱集·附录》)这些友人中,有些是友人兼门生的。概述:祭文类:64人有46篇祭文,都是私祭。其中30位高朋讲友等写有20篇祭文(其中12人合写2篇);当时顶尖讲友就有4人(朱熹、陈亮、陆九渊、叶适),讲友类兼门人的4人4篇(刘清之、陈傅良、陆九渊、叶适),同年(同一年考中进士功名的)兼门人5人(尤袤、丘崈、郑伯英、楼钥、俞亨宗),副相1人(周必大),吏部侍郎1人(赵子直),高朋4人(杨万里、蔡戡、辛弃疾、张枃)府县首长等。其中门人34位写有26篇祭文(其中有15人写7篇,有2人前后写有3篇)。哀诗类:19人写有26首哀诗。其中3人另有祭文,4人写有11首,巩丰是长诗;长辈1人(岳父韩元吉),高朋2人(陈良佑、孙宪文),同年1人(邵浩),门人15人。(参见笔者《吕祖谦本事》)

  后来还有金华府县公祭祭文,见附录。

  上述情况可见当年吕祖俭、吕乔年父子用心用力何其良苦,收集与保存、录辑下来何其艰辛!以时人公认的“东南三贤”张栻、吕祖谦、朱熹来看,张栻的《南轩集》四十四卷就无附录,也当然没有祭张子文(散佚无存),朱熹《晦庵集》一百卷续集五卷别集七卷也无附录祭朱子文等。但是可想而知,朱、张二大儒丧祭时不可能没有祭文的。而《东莱集》有附录,这是吕子哀荣之一。

  哀祭吕子诗文,是明招省级遗址的重要血肉,是明招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无可比拟和替代的“非遗”。这样的祭文与哀诗,就看上述数据,让今天还能领略到古人的风雅、儒雅、清雅和文雅,不是随便什么热闹的丧祭场景可以比拟的。这是吕子哀荣之二。

  如此多的祭吕祖谦文,写些什么呢?都说文人相轻相妒,在吕祖谦这里,根本没有!这是吕子哀荣之三。

  这些哀荣,后来共同为吕祖谦神位从祀孔庙(这也是吕祖谦最大的哀荣)作了铺垫,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

  通常的祭文和哀诗,虽然惯例都不惜有溢美之词,但对于哀祭吕祖谦的诗文,都是出自作者真情实感的长期积累和临时迸发,而且都是各自在各地异时写好准备的,互相一般不知道具体文章及其辞句,表达的语词各有千秋,可是诗文的主旨与内容,回忆与评价吕祖谦一生“立德立功立言”的不朽境界,却出奇的一致,可谓一边倒,在当时讲究儒者儒官风骨的时代,不可多见,可贵至宝。就祭者,老中青的三类儒官或士人来说,都分别是当时一流人物,朱熹、陆九渊、陈亮等人也都不是会“曲阿”之人,其文章要经得起“流传”的考验、“时人”的考验、“时间”的考验,他们都不会拿自己的“信誉”来随便“溢美”,来“交易”!他们都把吕祖谦看做自己心目中的“杰出人物”。这不是一句“溢美之词”就可以掩盖逝者和祭者的真实境遇与水平的。细读朱熹《祭吕伯恭文》,任何人都会对吕祖谦肃然起敬,不敢怠慢,对朱熹更加敬重有加!——长期以来,人们只知道敬重朱熹,而不去设问朱熹当时为啥如此敬重吕祖谦,事后也一直保留这篇祭文,吕祖谦的不是“奥妙”的奥妙在哪里,一方面在吕祖谦的行迹遗产里,一方面就在这些异口同声(异口同义)的祭文和哀诗里,一部分在《宋史·本传》里,基本是一致的。不一致的是近代以来一帮学者、士人的关注与评价,所下功夫不深,有失偏颇。

  门人中尊吕祭吕最痛心的,是巩丰和呂孝祥(仲平)及其戴衍(在伯)。金华的呂孝祥(仲平)与同学戴衍(在伯)一起,先后遗留三篇合署的《祭吕东莱文》。巩丰与兄弟一起作《祭东莱先生文》,巩丰又吟长篇哀诗《古风》一首,回眸与东莱先生的种种交往遗事,不尽哀思可掬!

  “同年”中尊吕祭吕最长心的,是楼钥,隆兴元年省试初第一,折行辈从吕祖谦学。他专程到过丽泽堂,与吕祖谦促膝论学问辩。他不仅领衔与众“同年”写有《祭吕东莱文》,过了27年,1208年,还为婺城撰写了《东莱吕太史祠堂记》,文中自称“听教为多”(楼鈅《攻媿集》卷五十五),影响颇远。

  亲人中尊吕祭吕最伤心的,无疑是胞弟兼门人吕祖俭了。《宋史》吕祖俭传记载,他在任命为明州仓即将赴任时,恰好吕祖谦病逝。朝廷规定,半年以上不上任者为违法,但祖俭坚持欲服完一整年的丧期,朝廷居然特例同意,并因此而颁令今后以一年为限。此后,他不仅尽心传家学,尽力将吕学广播于浙东,而且撰写《祭东莱文》,文首即称:“哀哀吾兄,少长相依。拊育教诲,义兼父兄……”。为先兄撰有《吕东莱圹记》,简洁的《东莱吕成公(谦)年谱》。与长子吕乔年,两人共同编成了《吕东莱太史公文集》40卷(包括上述祭文与哀诗);一起培育吕祖谦的孤儿。功不可没!但长期以来,其名被掩,其学多佚,令人惋惜不已。

  友人中尊吕祭吕最上心的是“东南三贤”之一的朱熹老夫子。淳熙九年(1182)他不仅转道入明招山,专门撰写了《祭吕伯恭文》,一边哀诵祭文一边哭拜;接着跋山涉水赶赴婺城丽泽堂,探望吕祖谦遗属,视察吕祖谦遗物,哀阅吕祖谦遗著,为遗著日记写跋文,谒见遗像后撰写了《吕伯恭画像赞》,全文如下:以一身而备四气之和,以一心而涵千古之秘。推其有足以尊主而芘民,出其余足以立教而垂世。然而状貌不逾于中人,衣冠不诡于流俗。迎之,而不见其来,随之,而莫睹其躅矧,是丹青孰形心曲,唯观之者有以得其天焉,则庶或遗编之可续(《朱子文集·(吕伯恭)画像赞》)。朱夫子的言行,可谓尊吕之标杆了。

  宋人中尊吕祭吕最富有激情的,是宋末的王柏(1197-1274)夫子,他是北山四先生之一,是吕祖谦再传门人,其家有以吕祖谦为师范之传统。他不仅在晚年留下《拜明招二先生墓有感十首》诗,还先后撰有《跋敕额代明招作》《跋丽泽遗文录后》二文,还应聘过丽泽书院山长。宋末大儒王应麟(1223-1296),干脆私淑吕东莱(因时代不同,无缘面拜,只有心底里以吕祖谦为师了),后来史称“独得吕学大成”。如此者多多。王柏、王应麟的态度反映了宋末元初乃至后代儒家士人,对吕东莱的敬仰之至!王柏写下《拜明招二先生墓有感十首》之时,正是宋理宗景定二年(1261)正月下圣旨,颁令吕祖谦神位从祀孔庙之后,他乘清明节之际专程赴明招山,拜谒吕东莱兄弟墓,有感于诗而不竭,其中诗其三“九原英魄一山藏,回首怀忠道路长。天意未开南北限,要教北学王南方。”其五“炯炯长空一片心,东南鼎立统斯文。卷藏万古春归去,只有余光在此君。”诗中少不了独特的赞叹,并非“溢美之词”。

  吕祖谦逝世后,整个晚宋(1181-1279)将近100年间,赞吕学吕依旧,尊吕祭吕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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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张莹 编辑:梅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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