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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并不如烟

往事并不如烟
2016年04月15日 08:58:30  武义新闻网  网友互动交流  字体:

  

  

  

  

  弹指一挥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五十年过去了。这对于50岁以下的中青年来说,非常陌生,有的甚至不相信在中华大地上曾经发生过一场波及960万平方公里,人为所造成的巨大浩劫。就50岁以上的人来说,也大多已经淡忘。只有60岁以上或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记忆犹新,终生难忘,永远挥之不去。

  作为经历过的我,应该抢救记忆,拒绝遗忘,为后代人留下一点思考。

  本文采用第三人称的写法,记录了本县某乡(当时叫公社)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个片段。故事情节全部真实。只不过对故事发生地点,武卫队员的名字(二个字),受害者的名字(三个字)全部化名。

  因汉字有限,偶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隔离

  公元一千九百六十六年八月八日,毛泽东主席签发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16条),开始全面发动无产阶级文化革命。到公元一千九百六十八年秋季,红卫兵全国大串联已经后期,纷纷回原单位造反闹革命,夺权武斗,文化大革命已进入高潮。

  这天,天空阴云密布,北风苛刻地往每个人的身上乱钻。被风吹起的尘土夹杂着草屑和树叶,打着旋涡在飞扬。田野里,无情的深秋剥去了它华丽的服装,空荡荡,一片枯黄。太阳在云端露了一下脸儿,就躲进了云层,阴云更浓了。

  墙上、电线杆上,到处贴满了大字报,大字报上用血红的笔画着勾或打着叉,令人触目惊心。有几张大字报被风吹起,飞上半空,象是无线风筝,没有人去观望,大家都是低着头地走路。只有红卫兵小将雄纠纠、气昂昂,旁若无人地走路,肆无忌惮地谈笑,为所欲为地得罪人。他们拿着成捆的大字报,到处张贴。

  上午,全宅小学校长全中华在公社开农业学大寨会议。下午,因为全宅大队要开批判会,全中华要回村写标语,所以,没有散会就先回校了。

  大约下午三点钟左右,全中华校长和区委驻队干部陈八品刚写好标语,准备休息。这时,只见有四、五个红卫兵在办公室门口探头张望。突然,办公室门口有人叫“全中华,你走出来一下”。全中华刚走出门口,就听到一声令人胆颤心惊的命令:“站住。”与此同时,红卫兵兰祥、何棠、曾权、陶理四人拿出一张纸条宣读:“逮捕令。今查全中华盗用共和国的名字参加反革命组织,有重大政治问题……”全中华还没有听完,就被四个红卫兵用麻绳绑起来了。全中华挣扎、反抗、说理、辩解,一切无效。

  全中华被红卫兵押出村口,全宅小学的学生追上来了,大声喊叫:“全校长!全老师!”村民们也张大嘴巴,惊呆在路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押解的红卫兵陶理对路边的小学生和村民吹胡子瞪凶眼地吼道:“是反革命,不准叫全校长和全老师。”红卫兵何棠胸前挂一支木头冲锋枪,走得耀武扬威。

  半个钟头后,全中华被押到公社。公社的墙上也贴满了“撤XXX的职,罢XXX的官”、“要狠狠踏上一脚,让反革命分子永世不得翻身”等大字报。阴阳怪气的公社书记陈九品对全中华假惺惺地说:“群众对你有怀疑,审查一下,这是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既来之,则安之,先安心地接受审查吧!”

  又经过约一个多钟头巅巅簸簸的山路,把全中华押到村文攻武卫指挥部关起来了。村文攻武卫指挥部是几间泥墙草铺,长年累月的烟火把泥墙熏得漆黑。这几间民房草铺里已经关押了10多个“反革命”。大家都叫这黑屋为渣滓洞。

  受审

  把全中华丢进隔离室后,一连三天没有过问。在那又小又黑又脏的隔离室,全中华第一次失去了自由,心里象万箭穿心,愤怒、暴躁、焦急,恨不得撕开墙壁冲出去,同红卫兵拼个同归于尽。想到年老父母的受惊,想到小学生们要上课,全中华再也忍受不住了,用拳头把板壁敲得“嘭嘭”地响,大声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看守的红卫兵跑过来狐假虎威地骂道:“你想找死啦?”

  全中华愤怒地问:“为什么抓我?还有没有法律?放我出去!”

  看守的红卫兵嘿嘿冷笑一声,说:“你犯的是死罪,还想出去?做梦!”接着又说:“什么是法律?我说的句句都是法律。公检法早就砸烂了,你去上告吧!”

  全中华还责问:“为什么关着不过问,放我出去。”

  看守的红卫兵说:“好,你如果皮肉痒起来了,可以给你尝尝辣的味道。”

  下午二点钟左右,武卫队员章威、李民二人把全中华带到村后山一间柴铺里,那里放一张小长桌。武卫队员陶理、曾权、周成、何善、兰祥、李虎、章威、李民八大金刚双手叉腰,两旁站着,武卫队长涂猫坐在中间,用洋洋得意的神色扫视一阵后,终于开口了:“全中华,你到这里来的原因明白了吗?”

  全中华坦率地说:“不明白。”

  涂猫皮笑肉不笑地说:“年青人不要固执,早交待早回去,晚交待晚回去。”说着,乌溜溜的贼眼在全中华的脸上观察了一会,又奸笑着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一定明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这是为你的好。”

  涂猫又开口了:“全校长,我们是老朋友了,今天算是同你打个招呼,回去好好想一想,下次再交待。”说完,双手往背后一叉,扬长而去了。

  第二天晚上,全中华正准备睡觉,忽然,武卫队员陶理、李虎二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房间:“全中华,叫你有事,快去。”

  全中华问:“什么事?”

  陶理、李虎二人吼道:“快走,不要噜苏,妈的!”说着,就在全中华的大腿上用大头皮鞋踢了两脚。

  全中华走到村社屋,社屋里早已挤满了人。中堂上首坐着涂猫,涂猫边坐着书记官兰兴,两旁站着八大金刚。一盏煤油灯忽闪忽闪地发出绿光。涂猫发话了:“全中华,你来这里已有一个星期了,应该考虑好了,今晚要好好交待。”

  全中华:“自己做过的事当然能交待,没有做过的事无法交待。”

  涂猫高兴地:“那就好。你首先交待为什么要用‘全中华’做名字?参加过什么组织?在什么地方参加的?谁发展你的?你又发展了谁?”

  全中华答:“名字是爹给我取的,爹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到棺材里去问。我在公社小学里参加了‘捍卫毛泽东思想战斗队’,大家都自愿的,没有谁发谁。”

  “啪!”涂猫一拍桌子,撕掉了和善的伪装,露出了恶毒的本质,命令武卫队员:“给我狠狠地打,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会老实。”

  打人比吃肉还有味道的陶理、曾权、章威三人立刻冲上来,用带扣的皮带、千筋(一种藤条)、竹鞭象雨点一样抽打在全中华身上。全中华拿出以死相拼的决心,左拦右避,同武卫队员拼命。

  涂猫睁着血红的眼睛,又大声命令:“还敢调皮,给我捆起来打。”又冲上武卫队员周成、李虎二人,用拇指般粗的麻绳,把全中华捆成粽子一样,继续打。全中华身上多处被打破流血,咬紧牙关,怒视这群发疯的野兽。啊!曾权是全中华的青年好友,何善是全中华的邻居;那个打得满头大汗的周成还是全中华的学生;坐在中堂上首指挥的涂猫是全中华亲密的朋友;全中华同他们素无怨仇,为什么要这样狠毒地打我呢??聪明的全中华平生第一次糊涂了。

  涂猫的姘妇,强占来的白英,挨在涂猫身边帮腔:“嘻嘻!说吧,老实地说出来,就不会打你的,嘻嘻!”

  “你到底说不说?”涂猫干嚎着,把全中华从痛楚中惊醒过来,全中华已无力争辩了,任凭涂猫信口开河地发疯。

  打,停止了。武卫队员也打累了,有的手叉腰喘粗气;有的打板凳坐;有的喝浓茶;有的去摸村姑的奶奶了。

  涂猫喝完一杯茶后,象是问全中华,又象自言自语:“交待总归要交待的,今夜不交待还有明天或后天,还是要你交待的。今天不老实,罚站一夜,背《老三篇》”。

  武卫队员又忙开了,口里喊着:“立正、立正,背老三篇……”穿大头皮鞋的脚不停地往全中华身上乱踢。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把全中华拖回隔离室。全中华满身伤痛难以入睡。心想:任何人都是要死的,早死迟死无非是时间问题而已,象这样不明不白的受折磨,还不如死了好,全中华第一次产生了寻死的念头。触电死?房间里点煤油灯,没有电线;上吊吧?四周墙壁光秃秃,既没有绳,也找不到悬挂的地方;喝农药?找遍房间,没有一点农药。好在床底下发现了一篮已经抽出二寸多长绿芽的洋芋籽。全中华知道,发了芽的洋芋籽是有毒的,连忙抓起一把就往嘴里送,只吞下五、六颗洋芋籽,肚里就忍不住了,“哗”的一声吐了出来,再吃再吐,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罢,罢,罢!寻死也没有门路,阎王爷嫌全中华太瘦,不接收。

  武卫队员来查夜了,看到全中华床前一大堆黄绿色的东西就大骂:“全中华,你大便也拉在床前,臭不臭,死不悔改的反革命,快起来扫了去。”说着,用手捂着鼻子跑出房间。

  夜刑

  夜深了,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全中华梦见白发苍苍的母亲拿着米和菜,一步一步地走来,全中华正想去扶一下母亲,房门“嘭”的一声响,把全中华惊吓得从睡梦中跳出来。武卫队员李虎冲进来,一把掀掉全中华身上的被,把全中华拖下床来。全中华死赖着夺过一条长裤和一件单衣穿上,还没有扣好纽扣就被强行拉走了。

  又是村社屋,布置得同上次差不多,只不过中堂的楼栅下多了一条粗麻绳和地上一支特制的长木板凳。有10多个武卫队员在走动。初冬的寒风从窗洞中吹进来,使人冷得发抖。煤油灯忽明忽暗,气氛阴森的象阴曹地府。一会儿又带进来叶发黄、白解放、尹变质、赵玄坛、钱万贯、曾辉其六个人。

  审讯开始了,涂猫说:“今夜,你们七个人必须要交待清楚,否则,活不到明天。”

  “我上几次都交待了,没有东西好交待了呀!”这连哭带喊的是叶发黄的声音。

  “涂队长,我是冤枉的啊!”这是赵玄坛的声音。

  “涂队长,我家里还有白发的父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小儿子呀,请你发发慈悲,放了我吧,呜呜!”这是白解放的声音。

  “尊敬的涂队长,我们还是亲戚呢!你不能六亲不认啊。”这是钱万贯的讨饶声。

  ………………

  涂猫咆哮着:“顽固不化的反革命,给我打。”10多个武卫队员冲上来,用皮鞭、竹鞭、千筋往七个人身上猛打。哭喊声、骂人声、打击声、村民惊吓声乱成一锅粥。白面书生全中华被打得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叶发黄被打得倒在地上;钱万贯哭得让人揪心捧腹……全中华的学生章威和周成很鬼,为了不让全中华看见,专躲在全中华背后打耳光。

  涂猫又命令:“不肯交待的给我上老鹰飞,一个一个地来,全中华先上。”

  全中华被反剪双手,悬挂在中堂楼栅下。武卫队员兰祥一脚踢来,全中华就象荡秋千一样荡起来,浑身裂开似的痛,感到房子在旋转,地上站得人在旋转,一切东西都在旋转,全中华感到地球真的旋转。兰祥又一脚踢来,“秋千”又荡起来了。全中华痛得热辣辣、汗涔涔,口干舌燥,脑袋象增大数倍,又痛模糊过去了。

  终于放下来了,大概已经站不住了,全中华感到背后有人扶着。涂猫见全中华清醒过来了,哈哈大笑着说:“坐飞机的味道不错吧?你要知道,在我这里就是石头也要榨出二两油来,你交待不交待?唔!”

  全中华没有回答,其实也没有力气回答。

  涂猫见全中华不理睬,恼羞成怒,又命令:“上老虎凳。”全中华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汗水湿透内衣,关节格格作响,浑身象锥子刺入一样痛。全中华的思维知道,马克思向他招手了。前几天祝多余、谢多伟的惨死正在重演。(祝多余是用麻绳勒死的。谢多伟是用铁钉打进头部被钉死的)。

  这时,还有点人性的退伍军人、武卫队员孙林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同涂猫耳语一会,拿来一盆冷水泼在全中华头上,放下来,松了绑。趁全中华还没有清醒,书记官兰兴拉过全中华的手指,在事先写好的纸上按了手指印。天啊!这与《白毛女》中地主穆仁智强迫杨白劳卖喜儿按手印,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全中华拖回隔离室,满身火辣辣的痛使全中华又醒了。这时,村社屋里又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全中华知道,叶发黄等六人又用上他用过的刑具了。

  全中华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线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洞射进来。呵,月光!你是永远地那样柔和、洁白和明亮,可是我已经跳到黄河洗不清了;呵,月光!你总是在黑暗的夜里,穿重云破迷雾,把仅有的一点光亮洒向人间;也只有你敢给我看伤口、问安慰。呵,月光!我是多么地向往你,向往你那清秀的面庞;向往你那温柔可亲的心肠;可是,你总是站得远远的,给我火热的心撒上一片凉意……

  游斗

  早饭后,武卫队员李虎给全中华戴上一顶破泥帽;章威又给全中华腰上插一支木头手枪;曾权用墨水把全中华画成阴阳脸。涂猫来了,在全中华身上扫了一阵后,捧腹大笑了。主子一笑,走狗们知道他们的杰作得到赞奖,高兴的眉毛、眼睛挤成一个疙瘩。舔屁股高手、打人魔王陶理又找来一块小黑板,上书:反革命骨干分子全中华。用稻草绳串着,挂在全中华的脖子上。

  然而,涂猫还感到缺少了一点,想了一会,用手在脑门上一拍,记起来了。还要扎两个稻草人,分别穿上谢多伟和祝多余死亡时丢下的衣服。在稻草人的前胸和后背上分别写上“谢多伟畏罪自杀,死有余孽”。“祝多余自绝于人民,罪责难逃。”叫人擎着,走在队伍前头。

  经过主奴们一番乔装打扮后,又分配了清道开路的、保镖护驾的、断后压阵的等,忙了一个大清早,才前呼后拥地上路了。

  时令正是冬种季节,往年在田野和山坡上都是忙碌的人们,今年可不同,由于被关、外逃的青壮年多,田野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老头和妇女。偶而传来几声狗吠,给这些冷落的村庄增加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不知道是走得疲乏了,还是嫌走得不够热闹。涂猫下令要全中华一行人站住,塞给每人一件乐器,并正言厉色地命令:“锣鼓敲响一点,每走10步就要喊一声‘打倒反革命分子XXX’的口号,XXX就是你们自己的名字,同时左手举拳头,听到了没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全中华一行人在武卫队员的皮鞭、竹鞭、千筋的逼迫下,不得不答应。

  “哐,哐哐,次令哐……”一路上锣鼓声不绝。接着又响起“你你那那!你努你那那……”的锁呐声,赵玄坛鼓着两腮,挺着胸脯,吹得很卖力。果然热闹多了,不但武卫队员走路神气了,而且队伍的后面还引来了几个小孩子。

  每到一个村庄或者人多一点的地头,都要停下来开田头批判会。揭发的是武卫队员李民。记得李民揭发的头一句是:“在英明、伟大的文攻武卫大队长涂猫同志领导下,又破获了一个大反革命集团,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胜利……”尽管李民讲得声嘶力竭,听得人还是寥寥无几。全中华的学生看到,难为情地躲着;全中华的同事看到了,表示不好意思的,扭转了头;表示幸灾乐祸的,杂在人群偷偷发笑;表示同情的,对武卫队员面露怒气。(在此,要特别感谢缙云县的陈明老师,在批判大会上,冒危险上台为全中华伸冤。再次地向陈明老师表一个迟到50年的感谢。)

  崎岖的山路走得头昏脑涨,从早上走到中午,从中午走到晚上,忘记走过几个村庄,记不清开了多少个田头批判会。突然,一声令下,要全中华一行人急行军,18时赶到红星大队大会堂,开全区批判大会。

  一阵小跑,全中华一行人被带到红星大队小学教室里,一声“不准乱走”的命令后,教室门锁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人声喧哗,知道这是批判会场了。在一声“把全中华、叶发黄、曾辉其、钱万贯……揪上台来”的呼喝声后,全中华一行20多人从教室里走出来,鱼贯地走到台上,站在台前。还没有全部站好,一个戴红袖章的红卫兵冲到台前,振臂高呼:

  “打倒刘邓陶!

  打倒江李曹!

  打倒片李陈刘!

  打倒全中华!撤全中华的职!罢全中华的官!

  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台上和台下红卫兵气震山河的疯狂劲,大有使地球停止运转,使长江倒流的气势。

  口号后,司仪宣布:“揭发批判大会开始:大会第一项,宣布大会纪律。”一个戴红袖章的红卫兵神气活现地走到话筒前,挥动着红宝书,大声宣布:“大会纪律第一条,坚持毛泽东思想挂帅,突出无产阶级政治;第二条,坚持文攻,不用武攻;第三条,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不准反革命分子乱说乱动;第四条……”

  司仪又宣布:“大会第二项,学习最高指示。”又一个戴红袖章的红卫兵装模作样地走到话筒前,翻开红宝书,念道:凡是错误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决不能让它自由泛滥。……

  揭发批判终于开始了,李民耸人听闻地揭发道:“……是从1968年X月X日,反革命分子曾辉其发展了全中华后,全中华就积极地为其反动组织效劳,发展党羽,招兵买马,制订纲领,多次在二龙山聚会,安营扎寨,伺机暴动,妄图颠覆我铁打的社会主义红色江山……”

  听到这里,全中华忍不住笑了,心里说“过奖了,过奖了,太抬高我了”。扫视一眼台下,乱哄哄的,穿棉衣的、穿短袄的不断进进出出。不知什么时候,卖馄饨的,卖瓜子的,炸羊肉串的等小食摊也摆进来了,简直象戏台下。有的在抽烟,有的相互转告琐事轶闻;大多笑嘻嘻的,象听什么神奇故事。那些高谈阔论声,嘻怒笑骂声溶合成一片热气腾腾的乱遭遭,司仪一再呼叫:“静一点、静一点。”可是越叫越不静。

  管你妈的,你揭你的发,我要打瞌睡了,全中华自顾迷迷糊糊的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滚下去”呼喝声,才让他惊醒过来。(未完待续)

 

初审:张莹   编辑:来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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