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义三中杯”征文 □徐斗斋
城关中学是当今武义三中的前身。她诞生于国家经济最萧条，百废待兴的年代。校址设在原武义造纸厂后面与上邵村相连的空地上。学校规模不大，仅有一幢不显眼的教学楼，一幢教师宿舍，还有一幢学生宿舍和厨房，根本没有医务室和传达室，校的四周也没有围墙，也没校门，空荡荡的很不安全，导致师生宿舍常发生偷窃之事。
学校领导机构也不健全，只有校党支部书记，没校长和教导的配备，有总务主任，也没个杂工或电工，而校的电源来自上邵村，如电路出毛病，很是麻烦，因无电工抢修，只有“听天由命”等待，有时会黑得长达个把小时，严重影响学习，十分尴尬。
那个晚上，我正在与一个学生谈心。突然停电，全校沉浸在一片混乱声中，我立马冲进教室，先请大家安静下来，对着同学说：“武义民间有句俗话，说是夜里不点灯讲话叫讲‘乌话’。今夜，没电，我们来唱‘乌歌’好不？”经同学们拍手同意后，我就唱首解放初，民间最流行，老百姓最爱唱的歌《解放区的天》：“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人民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尽啦呀嗬嗨嗨咿嗬呀嗨……”学生听完，即在鼓掌声中高喊“要唱”。于是，我就一句一句反复地教唱。嘹亮的歌声冲破教室，震撼人心。不一会，复习班的门口和靠操场的窗口下都已挤满了全校的同学，他们早已放开嗓子在跟唱，俨然是个全校的音乐课。沸腾的心潮，宏亮的歌声融洽在一起，响彻云霄。未等电灯复明，这首节奏明快，赏心悦耳的《解放区的天》已学会了。正当他们乐得一遍一遍高歌时，已迎来闪亮的电灯，瞬间都各自回到座位上。
原先的热闹，已转为一片宁静，埋头自学。我面对这聪明好学的孩子，感到能在停电的片刻学会了一首歌，实在令人可佩可爱。我在琢磨：匆忙的短时间里，为啥有如此的效率呢？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如学生长时间的紧张学习，压力大，需要有个轻松的调剂，而爱音乐又是人的天赋，今遇上漆黑无法学习时，来个教唱“乌歌”，同学们遇上这突来的事，出于好奇，兴趣特别浓厚，因而思想高度集中，一学就成。这不是唱“乌歌”的魅力吗？
同学们爱唱歌，尔后每遇上停电的间隙，我就亲临教“乌歌”，曾教会《解放区的天》、《你是灯塔》、《团结就是力量》三首革命歌。在2007年清溪湖的同学会上，有的同学还记忆犹新，津津有味地唱起《解放区的天》的歌，引起全班同学的欢呼！
记得那是1979年的春天，气候咋暖咋寒，容易伤风感冒。有一天，上课时，先有一个咳嗽，接着就有好几个咳嗽起来，此起彼伏，有的连珠咳，有的连打喷嚏，严重影响学习。显然是流感来临，当时刚遇上期中考试，我心急如焚，必须抓紧治疗，绝不容许拖延，可是学校又无校医，怎么办？我就将过去学会的草药，来个土法上马，即利用课外时间，带着几位爱学草药，热心为同学服务的学生，到白洋渡砻糠塍周围去采来鱼腥草、水杨柳和紫苏等几种祛风止咳的草药，洗净切碎加上二大块生姜，亲自下好水和草药，嘱咐厨师煎熬好。在晚自修时，由班干部负责，让患病的同学服下一碗汤药，其疗效显著，终于及时制止了病魔的侵袭。事后，有几位女同学说：“原来我已头晕发热，幸亏那夜的草药汤。”
岁月沧桑，弹指一挥，已逾越38年，每当看到学生徐晓茹撰写的《岁月抹不去师生情》里，服用草药汤治好病时的情景，眼前就看到那些天真可爱的同学，感到无比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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