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建
武义一中是我的母校。我和我的哥哥、姐姐、姐夫、女儿、女婿、外孙女、外甥、外甥女、侄孙、侄孙女、堂姐、堂弟、表兄等20多位亲眷都是母校的毕业生。我的小叔王骏铃、岳父徐鹤翔解放初就在母校教书,直至退休。这是我们家与母校的缘分。
上世纪50年代,我从王宅小学毕业到明招中学读初中。当时的明招中学,本部由孔庙改建,用于教学;分部由城隍庙改建,用于住宿。我从乡下到城里,一切都感到新鲜。我第一次在分部睡上下层的统铺,同学们头挨头,肩并肩挤在一起,夏天虽热,冬天倒也暖和;第一次在本部饭厅8人一组围着方桌,吃着用木盆装的公菜,同学带的私菜也公用了,虽然是农家土菜,却也吃得舒畅、欢快;第一次到永丰门外学校的劳动基地参加集体劳动;第一次在假期里采集树籽,开学时上交给学校;第一次到程王处田里参加消灭钉螺、防治吸血虫病活动;第一次到东门外的大操场参加公判大会,目睹了枪决反革命分子的现场;第一次观看了外国电影;第一次看到男同学穿上苏联花布做的衣服,很是新奇,也看不习惯……太多的第一次,印象很深,影响极大。
那时正处于解放初期,百废待兴,但师资队伍齐全,不少老师是从小学校长岗位上选拔上来的,十分敬业,专业也强。如教我们地理的卢锦章老师,温文尔雅,聪睿过人,自学成才。因工作需要,他自学了俄语,改教一段时间俄语后又自学了英语,改教英语后成为一名优秀的英语老师。当时他担任我姐的初三班主任,有次我姐要去金华参加市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在出发的前一天,他杀了一只鸡给我姐吃,说是补充能量,更是精神激励,可见爱生之情至深。教语文的施祖德老师,有一次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讲高玉宝的故事,朗读《高玉宝》,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悦耳动听,亲切感人,心生羡慕。至今还健在的已92岁的吴宝南老师,那时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朝气热情,坐在一架老式钢琴面前,边弹边唱,教我们唱歌。他还兼教体育,对田径、球类、体操等运动,既授知识,又做示范,动作娴熟,灵巧优美,令人敬佩。还有教图画的钟恺之老师,是个美术全才。他上课耐心,讲解细致,教我们素描、速写、国画、水彩画、木刻、雕塑、图案、美术字、书法等,还经常带我们去野外写生。母校老师的精神情怀,它深刻影响着我的成长,我是满心“敬畏”。
当时的母校,既重视教学质量,也重视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其中,学生会发挥极大的作用。学生的一切课外活动在老师指导下,全由学生会主持,内容丰富,气氛热烈。学生会干部由学生民主选举,先由各班推荐学生会干部候选人,晚饭后在操场的幻灯屏幕上简介学生会干部候选人,最后由全校学生投票选举产生学生会主席、副主席及各部部长。学生会设有宣传部、学习部、文艺部、体育部、卫生部、生活部、劳动部等,然后由各部组织各种课外兴趣小组,如文艺类的就有戏剧、舞蹈、歌咏、写作、口才、器乐、美术、书法等兴趣小组,独立自主地开展活动。几乎所有学生都报名参加兴趣小组。我先后参加了学习类、文艺类、体育类兴趣小组,参加过学校的文艺演出、田径运动会等,木刻作品还在《武义科技报》上发表。从此,我除了爱好看书外,还爱好美术、书法、文艺、体育。1956年我初中毕业,被母校免试保送入金华二中读高中,当时一起被保送到金华读高中、读师范的还有陈南云、徐伦庭、何森源、陈永达、贺黛英、朱美仙、王念祖、陶舍品、徐子孝、刘昌桃、沈高仁等同学。我大学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在教育实践中那些业余爱好都用上了,其基础就是在母校就读时奠定的。我觉得,初中阶段是培养学生兴趣、爱好的最佳时期。由于当时无力购买乐器,我没有参加器乐兴趣小组,至今也不会吹拉弹唱,成为一生遗憾,真是书到用时方知少啊!
1990年我有幸调回阔别34年的母校工作,直至退休。那些年,母校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全县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全校师生员工团结一致,共同努力,大胆改革,锐意进取,被评为省二级重点中学,武义县第一个省文明单位,高考成绩取得历史性突破,还出了省文科状元李艳,实现了学校整体搬迁,举行了建校60周年校庆,从此,母校更上一层楼。不知不觉20年过去了,今天的母校更值得我们点赞。今年母校又一座新校园落成,正逢建校80周年,大家一定要好好庆贺,母校欢迎校友们届时积极参加校庆。我呢,要继续发挥余热,为母校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我想这是献给母校80大寿的最好礼物。我衷心祝愿母校:新时代、新校园、新征程、新辉煌。
(作者系武义一中1956届校友;1991-1997年任武义一中校长;1997-2001年任武义一中书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