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溪绕过舒宅湾后,水势开始减缓,流出大田乡,进入壶山街道境内,变得宁静、悠然。在离熟溪不远的公路边,一幢幢清一色的复式结构砖瓦房,十分美观,房与房之间的水泥路面,宽敞整洁。这里就是新三井坑村,一个下山脱贫的新村。
新三井坑村前临熟溪背靠翠绿山峰,交通便利。望着这番美好景象,谁都无法想象,几年前这里的人们还在大山里,住着泥土房,经济落后;几年后村民住上洋房,享受着电视、电话、村口便利商店等现代化的生活设施。 三井坑村原坐落在新宅镇一座海拔近1000米的高山上,人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据原县扶贫办主任董春法介绍,三井坑村是全县最小的行政村,1973年,该村只有20户60个人口,到了搬迁下山时,村里的人口就更少了,只有16户50多人口。村民主要收入来源是种几分薄田、养几只家禽,干旱时,甚至连吃水都成问题。尽管村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贫瘠的土地上辛勤耕作,一年下来也只有不到400元的微薄收入,不要说娶妻生子,连维持生计都困难。村子离山脚有10多里山路,村民上下仅靠一条窄小山道。购买物品只能靠肩挑背扛,若不是购买盐、火柴等生活必需品,村民一年到头都不会下山,许多老人更是几十年没下过山。
三井坑村蜗居高山,与外界联系甚少,然而,这里却是一个老革命根据地。该村有一位93岁的老奶奶叫葛春妹,当年是共产党游击队的“堡垒户”。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军队和地方反动武装两次抓住葛春妹,严刑拷打,追问游击队和武器的下落,她坚持一个字不说。1948年,游击队负责人张之清带人把葛春妹救出时说:“等我们胜利了,一定把你的家搬到城里去。”解放后,由于种种原因,老太太一直没有如愿。
1998年,三井坑村遭遇洪水,村里的三分之一泥房倒塌了,山路冲没了,村民的生活陷入困境。从那时起,县里下决心要让他们远离高山,脱离贫困。2001年,县政府正式批准三井坑村搬迁下山,为他们在城郊选好了位置。2003年,三井坑的村民终于和周边村一些零星搬迁户走出了大山,组成了一个有170多人口的新三井坑村。
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三井坑村村民从高山上“挪”到县城附近的新村以后,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家家户户都拥有占地96平方米的四层楼房,还有一个20多平方米的庭院。年轻人开始走出家门,走向市场,老年人忙着来料加工,他们努力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财富。
傅德宝是村里的第一任党支部书记,他说,要不是下山脱贫,村民哪有今天这样的舒心日子。当时县扶贫办的同志把我们的生活概括为有“七难”:饮水难、行路难、娶亲难、用电难、上学难、邮电通讯难、发展经济难,他们说得一点没错。在山上,每逢下雨天,猪栏里的污水便流入房间,从床前淌过。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的能在有生之年搬离‘高高在上’的小山村,下山脱贫真好,交通方便了,挣钱容易了,子女读书也有了好学校。”正忙于自家装修的现任三井坑村党支部书记傅志牛只要一提起“下山脱贫工程”,就对政府称赞不已:“现在村民年人均收入达到3000多元,下山的好处讲也讲不完。”
与物质生活和生产方式的巨大变化相比,下山农民精神面貌的变化更令人欣喜。“真像做梦一样!”三井坑村前任村委会主任傅志棠说起了下山后的变化感慨万千。“住在山上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也从没想过改变自己,走出大山天天能看到城里人的生活,就有一种和城里人比高低的冲动。”下山后,傅志棠从学安装自来水管道手艺开始,凭着自己的勤劳,边打工边盖楼房,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他说:“现在月收 入有3500多元,超过一些城里人,感觉到生活的信心更足了。”
熟溪河畔的新三井坑村,迈向现代化的脚步声已变得越来越清晰。 (朱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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